社交電商鼻祖、超級“微商”云集在這個五一正式登陸納斯達克,按最新股價計算,這家依托于微信生態平地而起的電商平臺,如今市值已超過30億美元。
云集的崛起讓電商從業者艷羨。成立不到四年,卻以GMV227億、年收入130.15億的成績殺入電商行業第一梯隊。掙扎在生存線上的中國電商們,一度將云集模式視為出路,大概從三年前開始,一場全民微商、社交電商運動悄然開始。
從大小垂直電商到京東、國美等零售巨頭,曾經和微商在兩個世界的“正規軍”電商們,集體選擇了“微商”手段作為生存和轉型的救命稻草。
據媒體梳理,云集的后繼者如云:
2018年前后,眾電商平臺相繼推出的社交電商品牌包括國美的“美店”、網易的“推手”、唯品會的“云品倉”、貝貝網的“貝店”、蜜芽的“蜜芽plus”、楚楚街的“楚楚推”、達令的“達令家”……
2019年開年,先有垂直電商領域接連推出每日一淘、每日拼拼的每日優鮮;后有調整架構、降低自營電商權重的小紅書,開始內測“小紅店”。乃至360金融集團,也開始孵化一個稱為“360金融電商”的社交電商項目,還有媒體報道稱“或有騰訊投資”。
不過,平臺和資本們并不喜歡“微商”這個詞,于是將它定義成微商與新零售發生融合的新物種:社交電商。
阿里巴巴總參謀長曾鳴曾對上述模式給出過一個明確的概念:S2B2C,即社交電商在上游對接品牌方、供應商,下游賦能給分銷商小B,也就是個人賣家、微商們,平臺與小B兩者共同服務于C端消費者。
商務部的數據也開始以“社交電商”為口徑做出統計。
2018年,中國社交電商市場規模已是萬億市場(11397.78億元)。而與集中度已相對很高的平臺電商、自營電商相比,社交電商這條賽道還處于十分零散和早期的狀態,在這樣一個萬億市場中,頭部平臺只占到整個市場規模的不到5%。
流量成本夠低、進入門檻不高、市場空間夠大,都是越來越多平臺涌入社交電商領域的原因。正如一位社交電商從業者描述的,“如果第一名也就只占到3~5%的市場份額,那么這個模式下一定還能有的更多的解決方案,還有很多機會。”
但如今,曾經的社交電商發起者云集都已摘掉舊名,講起會員電商的新故事,全民微商還是一眾學徒們的好出路嗎?
電商平臺們,有的all in轉型,有的仍在試探性嘗試。而他們中的大多數,其實沒有退路。
徹底轉型的,沒有退路
垂直電商平臺之一貝貝網是這其中最為徹底的轉型者。
2018年底,貝貝網進行了業務上的大調整,轉戰社交電商。一位前貝貝網員工透露,2017年夏天開始孵化“貝店”的貝貝網,在2018年初已全面轉型社交電商,垂直B2C業務已不再是公司的業務重點。
“現在專職做貝貝網(原B2C業務)的人很少。從客服部門來看,有一半以上都去了貝店,供應鏈也給了他們(貝店),公共職能部門90%的工作量也都是為貝店服務的。”上述前員工表示。
公司業務重點的調整直接導致了內部大規模的人員流動。據接近貝貝網人士回顧,2018年度的內部優化,一次是在年初4月,整體裁撤了北京辦公室;另一次是在9、10月份,這一輪人員流動既包括公司主動裁員調整也有員工主動離職。
貝貝網北京分部設立的初衷是面向行業生產母嬰行業內容、舉辦行業峰會,但一直以來“效果并不理想”,尤其是在業務核心轉向貝店后,北京分部的作用就愈發微弱,據悉,北京分部的裁撤“幾乎在一夜之間完成”。
垂直電商裁員潮同樣波及了其他垂直平臺。
曾獲得軟銀投資曾躋身行業獨角獸的楚楚街,以每日特賣為主營模式,也在2017年底、2018年初徹底轉型社交電商“楚楚推”(據其官網介紹,“楚楚推”是推薦和推廣楚楚通貨品的社交電商平臺,能通過推廣商品來獲得豐厚收益的創業平臺;并稱基于微信體驗,“旨在打造成一個通過推廣商品、創建社群來獲得收益的創業平臺”。)
業務上的變化也對應著人員上的調整。有媒體在楚楚街位于知春路總部看到,員工辦公區域有大量辦公桌處于空置狀態。楚楚街員工告訴相關媒體,原先這一區域主要屬于楚楚街團隊,在公司業務調整后,整個公司員工數已從頂峰時的500人所減到現在的100人。
除楚楚推業務之外,公司其他業務“要么徹底關停、要么只做日常維護”,此前的主營業務特賣狀態就屬于后者。
電商行業的下滑的三年中,垂直電商歷史終結,再加上過去兩年的行業大并購,跨境電商和生鮮電商哀鴻遍野(據相關媒體數據庫顯示,自2016年起電商領域的融資額即快速下降,當年融資事件比2015年下降約20%)。
行業交棒給拼多多,堵死了電商平臺繼續增長之路。
微商“正規軍”逆襲
在垂直電商對抗下滑的幾年中,微信生態之上發生著另一條故事線:微商領域殺出“正規軍”。
肖尚略、李瀟,同是在杭州做電商起家,同是從開淘寶店起家,一個靠著賣化妝品、一個靠著賣燕窩,在淘寶紅利期掘到了第一桶金。
2013年前后,大概是他們思考轉型的起點,在這一年的前后,阿里迫于假貨質疑和流量見頂的壓力,開始降低對小店鋪的扶持力度,轉而力推天貓,扶持頭部品牌。
小也香水、燕格格代表的一眾中小賣家,生存受到了極大擠壓,“京東、天貓、唯品會都在打造品牌直營(或自營),中小賣家似乎不被這個時代所需要了。我們的成長從一年80%、100%變成10%、20%。投入越來越大,收益越來越少。” 肖尚略在接受創業家&i黑馬采訪時曾這樣說。
與淘寶的紅利期退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微信生態圈里的各種基礎設施卻在日漸完備。微信月活躍用戶數在2015年達到5.49億;微信支付的用戶數也在2014年年底達到了4億,微信公眾號的數量也在同一年突破千萬。
新的流量機會擺在平臺面前。
看到這個機會的肖尚略、李瀟,先后做了云集、環球捕手。作為微商界的首批正規軍,二者均采取了三級分銷的方式。
三級分銷的能量在過去幾年有目共睹。
在它的幫助下,云集僅用三年時間就殺入電商第一梯隊,成為微信生態中估值僅次于拼多多的電商平臺;而另一個以悶聲發大財著稱的平臺環球捕手,也在2018年GMV突破百億人民幣,連續二年保持著500%的高速增長。
所謂三級分銷,就是A把東西賣給B,A能能拿到提成;B把東西賣給C,C把東西賣給D,這之后的兩級,A依然能拿到提成。這種模式一般還伴隨這一個入門費,也就是購買一個“商品禮包”成為會員后,才能加入上述這一系列分成。
通過人與人之間自下而上的鏈接、裂變,通過強關系、興趣、地域交集等形成相關性擴張,這種“禮包+分成”的模式頗為討巧。
相對于以往先聚流量再做轉化的方式,這種方式通過先發展付費會員再形成流量組合的方式,實現了先賺錢再承接流量的效果——也就是說,在流量還沒有組織起來之前就已經產生交易,這種模式的性價比相比傳統電商顯然高出不少。
云集在3月公布的招股書顯示,從2016年到2018年,云集總收入為分別為12.84億元、64.44億元、130.15億元;其中,連續三年的會員收入分別是1.55億元、5.11億元,15.52億元,媒體計算其連續三年會員收入占比分別為:12%、8%、12%。以2018年為例,其會員收入占到總體收入的12%,占比極高。
此外,將原先高昂的流量成本省下來讓利給分銷者的方式,也讓人們有充分的動力去不斷分享、裂變,將這個雪球越滾越大。
中國大量全職媽媽、二三線時間閑置的職場人士存在,成為了全民微商最龐大的用戶基礎。
近兩年新出現的“社交電商”,都在極力宣揚一個價值觀:平臺式就業所帶來的社會價值。也就是說,個人直接參與平臺交易或其中的部分環節,通過自己的技能或只是服務客戶從中獲得相應收益,社區團購、眾包物流等平臺經濟體都屬于此類。
受此影響,微信分銷成為了各電商平臺的標配。然而,電商平臺卻做不好“社交”。
學徒們的“救命稻草”沒了?
環球捕手的故事里還有另一個小插曲:李瀟在環球捕手之前還嘗試過一個垂直移動電商項目——格格家,不過由于并不賺錢,該平臺已在2018年5月關停。
自媒體“朱思碼記”在一篇文章中透露,與采取三級分銷體系的環球捕手相比,兩者在運營成本相同的情況下,環球捕手依靠三級分銷所能完成的訂單數據,幾乎是格格家的10倍。這個故事,充分說明了微信分銷方式的流量效率。
此前五年,線上零售市場的交易規模增長率逐年放緩,連巨頭都進入了瓶頸期;身處夾縫中的中小電商平臺,眼紅于云集、環球捕手在微信生態中的崛起,紛紛尋找轉型路徑。
要么等死,要么轉型。上一代電商公司,最大的問題在于:沒有做微商的基因。
不過,隨著有關部門對三級分銷監管收緊,不管是后來者還是云集這個社交電商的帶頭者,都開始學乖,要么轉為一級分銷、要么取消“398禮包”以此來規避風險。
去年10月,云集啟動"0元店主"體驗會員計劃,并在這個月宣布從社交電商向會員電商轉型。而云集的slogan也悄然從“手機開店上云集”變為“購物享受批發價”。
從“開店賺錢”到“購物省錢”,意味著云集開始弱化分銷模式,更多的從to小B轉向toC,同時從高速擴張期進入精細化運營階段。而這一次轉型的背后應該也有出于上市的考慮,畢竟只有進一步合規化才能降低監管風險,從而打消投資者的顧慮。
但事實上,過去很多拔地而起的公司共同貢獻了一點經驗:在中國創業最大的紅利期,可能就是在“無法可依”的時候。
也是就說,第一波社交電商平臺是靠著“398禮包” 、三級分銷等擦邊球做起來的,而砍掉這兩大臂膀的微信賣貨模式,功力將大大降低。按一位社交電商從業者的說法就是:“照著別人的方式做減法,是肯定做不過他的。”
以每日優鮮在去年推出的每日一淘為例,平臺在剛剛推出時設有禮包門檻——微商會員費的典型玩兒法。
之后卻被取消,每日一淘對此的官方解釋是,取消禮包時希望降低進入門檻,讓更多人享受優惠。
相關媒體了解到的情況是,每日優鮮收到了來自投資方騰訊的提醒,有關部門對于這一模式的監管可能會收緊,于是每日一淘不得不忍痛放棄禮包模式。
據了解,在取消禮包后,每日一淘的大盤數據大幅下滑,不得不靠今年新推出的“每日拼拼”前來救場。砍掉禮包,僅靠幾塊錢分享獎勵的模式,對于新用戶來說動力不足。
不過,每日拼拼的生意也不好做。據每日優鮮內部人士透露,由于是覆蓋全國市場,每日拼拼相對于每日優鮮的運營成本高出了18%;而最初公司給這個項目定下的指標是——要盈利,這也證實了此前的媒體報道“每日拼拼上拼單的價格反而高于主站每日優鮮”。
但是,由于平臺要對自買、分享的會員作出返利、提成,本就難做的生鮮生意更是難言盈利。
本質上,到微信上賣貨對很多電商平臺來說,依然屬于花錢買流量。盡管初始階段,這一模式的流量成本很低,但伴隨著賽道逐漸擁擠,成本只會變的越來越貴。社交電商往后發展,平臺們或許還要回歸比拼供應鏈“硬能力”的階段。
即便擁抱了社交手段,電商平臺們也難再獲得爆發式增長。再加上政策風險,社交電商轉型進行的并不順利。國內一家已上市的B2C零售平臺人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,即便公司已經上線了社交電商業務,但一直保持低調,并稱,“如果有法律風險,寧愿不做。”
社交電商的終局會是怎樣?真的代表了移動電商的下一個十年嗎?
對此,星瀚資本創始人楊歌認為,社交電商只是互聯網和支付變化下產生的一個波動,不足以打破原有的格局,尤其是在近兩年零售終端進化一定程度的情況下,想要再進行創新式的變化就有點“揠苗助長”了。
楊歌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,社交電商一定不是零售的最終形態,“它雖然是一個快速成長的模型,但是它一定不是最優解。”
按照楊歌的說法,去中心化電商只是一個階段性的產物,未來仍將以中心化的形式結局;不過,在這條賽道上的從業者們則持完全相反的觀點。
另一位社交電商從業者也向媒體表示,
“今天大部分的電商去做社交電商其實是去做社交流量,而不是社交電商,做社交流量的思路是把碎片化流量組織規模化,本質是社交流量組織方式。”
上述人士認為,社交電商應該定義為人與人之間利用某種機制產生交易的方式,核心是圍繞著人和貨做更高效的連接。在這種設定下,未來,中心化的流量組織形式將不復存在。
在社交電商這條賽道上,一定不會只有云集、環球捕手這樣一種解決方案,圍繞著交易模型、流量組織模型還將有很大創新的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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